偷偷捏了捏眉妃的小脸，宗帝心情好了不少，低咳了声，坐直了身体，才看着台下道：“这件事情朕还是次遇到，夜王和朕的三皇子同时求娶楼家嫡女，原本是应该父之命媒妁之言的，只是朕也体谅这两孩子都是真心想要娶轻舞这孩子的。所以，干脆让轻舞自己选好了，这样能够成全对有情人，也算是朕功德无量。”
宗帝这话落，众人心里讶异，却还是齐齐高呼皇上圣明。
于是，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楼轻舞身上。
楼轻舞从凤夜歌出现就直垂着眼，她根本没想到凤夜歌竟然会在这时候出现，而宗帝让她选择的话落，她只觉得心口有地方被重重砸了下，选择，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可明明那么简单的句话，却偏偏在这时候竟然说不出口。她的十指慢慢攥在起，尖锐的指甲刺入了掌心，有细微的血溢出，掌心渐渐粘稠片。她自己在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说选夏侯擎，切都结束了，她能顺利的嫁给夏侯擎，她才能让她前世失去的孩子再次出现在世间，前世那在她面前慢慢冰冷的身体，成为了她心中重生之后永远无法磨灭的痛。
可明明现在切就要可以成功了，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凤夜歌就站在她的前方，她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
甚至她现在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他身上绛色的亲王官袍，她直都知道师兄喜欢白色，所以他也喜欢穿白色，可今天他难得穿了色，却是来到这里，忍着未愈的伤势来求亲，他说他想娶她，她心里竟是隐隐高兴的，那种愉悦和长乐坊那日看见他抱着那位璃姑娘离开时的闷痛完全不同，是彻底轻松下来的那种高兴，可这种高兴，现在却是禁锢着她和他的枷锁。
她想开口说上哪怕句话，都觉得发不出声响。
这样的师兄，她要怎么舍得让他伤心，让他难过？
所以，她才那么决绝，才在此之前逼迫他怨她，气她，远离她，。可这切，还是因为受伤而改变了。
默默闭上眼，楼轻舞觉得仿佛有只小手在狠狠攥着她的心脏，慢慢收紧，疼，真的很疼。
“轻舞？”楼轻舞直不出声，宗帝眉头皱了下。
“臣女在。”楼轻舞的声哑的不像话，仿佛铁锈磨损着喉咙发出的，甚至能带出血腥味般。
凤夜歌高大的身体却也随着这声，蓦然僵。他在赌，赌她会不会哪怕心软下，至少让他知道，她心里他的分量至少比她隐藏起来的秘密要重要。只是……也许，他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重量，他听到她清楚的在身后慢慢说道。
“臣女……选，三皇子。”
楼轻舞的话落，凤夜歌眼底的光亮刹那间黯淡无色，直紧绷的神经仿佛瞬间瓦解，他慢慢转过身，清冷的目光怔怔望着直低垂着头的女子，眸色深深的，“你抬起头，自己告诉我，你要选谁。”也许是凤夜歌的声太过苍凉，也许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过诡异，原本松了口气的夏侯擎莫名紧张了起来，也随即站起了身，怔怔盯着楼轻舞看。